江城子
咏史
清代：纳兰性德
湿云全压数峰低。
影凄迷，望中疑。
非雾非烟，神女欲来时。
若问生涯原是梦，除梦里，没人知。
【注释】
①汪刻本等无副题。
②《咏怀古迹五首》之二：“最是楚宫俱泯灭，舟人指点到今疑。”
③《竹马子》：“览景想前欢，指神京，非雾非烟深处。”
④《无题二首》之二：“神女生涯原是梦，小姑居处本无郎。”
⑤《女冠子》：“除却天边月，没人知。”
【译文】
浓云氤氲，沉沉笼罩巫山顶上，仿佛已将山峰压低。巫山神女的身影似烟似雾，却非烟非雾，在似真似幻中渺茫难寻。也许，她只会出现在仰慕者的梦里。也许，除了梦境，她的容颜在别处无可寻觅。
【赏析一】
词借巫山神女之故实，咏男女之间迷蒙惝恍之情事，似与史实无所关涉。词中所言，只是对情事有所感而已，似花非花，似雾非雾，道不明，理不清，并非一定眼见雨中数峰矗立之景。
【赏析二】
词借巫山神女之故事，咏男女之间迷蒙惝恍之情事，似与史实无所关涉。词中所言，只是对人间情事有所感而已，似花非花，似雾非雾，道不明，理不清，并非一定眼前见得雨中数峰矗立之景，也并非如学者所言写他自身之经历或远去之恋人。
【汇评】
盛玲《纳兰性德词选》：“此词《通志堂集》卷六录之，有题作‘咏史’，而他本多无此题。据词内容来看，所咏与史事了无干涉，原题疑是误加，今不取。词中用了巫山神女的典故，但容若生平行履，未到过三峡一带，当是在别处遇到了欲雨不雨的天气，望着遮掩在浓云密雾中的群峰，联想到那位‘旦为行云，暮为行雨’的神女，又联想到自己过去的恋人和情事，感而赋此。全词语意迂曲，使人有‘影凄迷。望中疑’的感觉，可能作者有难言之隐，所以采取这种表现手法。”
【延伸阅读】
◎神女生涯原是梦，小姑居处本无郎。（唐李商隐《无题二首》之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