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菩萨蛮·飘蓬只逐惊飆转》原文赏析-纳兰性德诗词

时间:2024/06/05 浏览次数:71

菩萨蛮

清代:纳兰性德

飘蓬只逐惊飆转,行人过尽烟光远。

立马认河流,茂陵。

寂寥行殿锁,梵呗琉璃火。

塞雁与宫鸦,山深日易斜。

【赏析】

纳兰叹兴亡的词并不少见,这首写得尤其别致。

写的是茂陵之景,出现得并不突兀。

开头就是那随风飘荡的飞蓬,随着突发的狂风飘零,不知何处。实际说的是人生之不定向,人同飞蓬,漂泊天涯,不知道归处在哪,都是匆匆过客。相比于广袤的大自然,人类不过是渺小的苇草,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,丝毫无力掌控生命的方向。主宰的从来是如同“惊飙”的命运,何时急转,何时直下,何时消亡,何时弱化,都不能预知,只能顺从它的变化,跟从它的脚步。人生漫长,实际上却始终心似游子,漂泊沉浮。开头七个字,纳兰完全似旁观陈述之人,写景看似自然随意,却足以读出压抑沉郁,不免有些消极意味。

景色萧条,行人过尽,远方好似全然是烟光一片,看不清将去往哪里,写的是内心极度的无助和孤寂。因用情太深而备感苦楚,因知己太远而无处倾吐郁结的苦水,纳兰也只得感叹,行人过尽。知己聚少,爱人不再,这软弱的身躯仿佛只是愣愣立于世界中心,看周遭一切,都是空旷漫长——这才停下马来,该要认河流,思思去向了。“茂陵风雨秋”已然出现在眼前。

上片构述巧妙,让茂陵的出现颇为合理,亦融进了萧瑟的风。可见纳兰来到此处,有所思,有所虑,有所郁结,像要寻些什么来慰藉自己。

茂陵即明十三陵宪宗朱见深的陵墓,这里应是代指整个十三陵,隐含咏那已逝的明朝。但用的是宪宗之典,又另有意味。宪宗其人,算是史上唯一因贵妃之死抑郁而亡的君主,他与万妃的感情,可谓孽缘一桩。哪怕是因万妃专横,险些断了后,这君主仍是对她死心塌地。虽算不上一代英明的皇帝,也算得上是一个痴心的男人。面对这样一代君主的陵墓,纳兰何思呢?同是痴心思念,身陷丧妻之痛的纳兰,大概是感受到共通的悲凉。

爱情逝去之痛,如流水,周遭一切随爱人远去,光华散尽。他与这痴心君王的心是相通的,足可见纳兰对亡妻情深,深至无处不思量,历史之思,不仅大国兴亡,也有小家悲喜。亡妻之死,在他心里留下的伤,痛了一辈子,念了一辈子,任何包含有过去的景致,都能勾起些惆怅来。

下片起写茂陵之景,“寂寥行殿锁,梵呗琉璃火”,白描写景,反复吟读,满是苍凉之感,纸间散发出全是悲苦的气息。行殿之锁,梵呗琉璃,都是历史沉淀的标志事物。历史浩瀚,时光流转,那些兴盛的朝代,早被铜锁锁于时空深宫之中,褪去当年屋瓦楼阁金碧辉煌的琉璃,只剩梵呗声声,琉璃灯微亮,诵着安详的经文,亮着高墙里的微火。最终,只留下塞雁与宫鸦仍旧盘旋,仿佛为找寻昔日之景而聒噪地牢骚满腹。

纳兰道“山深日易斜”,山谷愈深,日易沉落,悖论一语,却无比沉重,字字铿锵有力,直落到心底里去。过往再深远,日终究沉落。

  • 登龙门

    黄河禹门口(在今山西河津县西北和陕西韩城县东北),两岸峭壁对峙,形如阙门。古代传说,每年春末数千尾鲤鱼集于此,争登龙门。能跃登者不过七十二尾。登龙门后,鲤即化为龙,故禹门亦称为龙门。 《后汉书 · 李膺传》:“膺独持风裁,以声名自高。士有被其接者,名为登龙门。”唐李白《与朝荆州书》:“一登龙门,则声誉十倍。”科举时代凡会试得中,致身荣显,也叫登龙门。《封氏闻见记》卷二“贡举”:“故当代以进士登科为登龙门”。(典见《太平广记》卷四六六引《三秦记》)

  • 金龟换酒

    唐代著名诗人李白初至京师长安,宿于旅邸。诗人贺知章虽对李白慕名已久,但未曾谋面,闻李白来京,亟往拜访。李白出门迎客,两人相携入屋,纵论古今,一见如故。李白出示诗作《蜀道难》、《乌夜啼》。贺知章赞赏备至,称李白为谪仙人。仓卒间未携钱帛,当场解下身上所佩金龟,交酒家沽酒与李白对酌,尽欢散。